怪小孩,有时候并不怪,有时候也会停下暴躁的行为,认真画画,画着属于自己的天马行空。从不按照老师所给的图来画,每次画完后都用那种求表扬的神情看着老师,就差说出求表扬的话了。可他终究也不会说,听他说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咿咿呀呀的叫唤,很多时候,只能靠猜测,才能知晓他在表达些什么。
有时候,他的安静也出乎我的意料。其他小孩子都在玩闹的时候,他会独自一人静静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好奇他究竟在看些什么,就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我问:喜欢看云吗?他点点头,我又问为什么?他却忽然拿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出声。我点点头,安静。可盯着他的双手,却出了神。一个年仅五岁孩子的双手,却爬满了褶皱,好似六七十岁老人枯木瘦弱的手。
蓦地,他大声尖叫,拉着我的衣袖,指着天上的那变换形状的云,“变,我变的。”我笑出了声,任由他拉着我的衣袖,摸摸他的小脑袋。
前后不过待了半个学期,我便离开了这偏僻的山区。离开时,许多孩子都围绕在我身边说着不舍,只有他依旧在玩着玩具,他不懂,什么是难过。
后来,也曾打探过关于这个孩子的消息,听得最多的不过是“老样子,没改变,把那些老师都愁死了。”
听说,被天使太过眷顾的小孩,便会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