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边盯着女人的动作,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小凤,我遇到了一个人,我们很谈得来,她很好,也帮了我很多。”
男人不敢再看她,一口气把早想好的话全倒了出来。
“小凤,是我对不住你,咱俩……离了吧。”
女人一直沉默地抹地,只有抹地能让她不去看他,只有抹地能让她有勇气听他。但地总有抹完的时候。她将拖把没入水中,水桶浑浊不堪,本应看惯的,可她今天才发现它其实很脏。女人提起拖把和水桶,稳稳当当地走到了阳台,把脏水倒进洗衣池,打开水龙头温柔地冲洗拖把,毕竟拖把没有什么罪过,拖把是她的好帮手。女人从没这么奇怪的观察过自己的劳动,她仔仔细细地看着拖把一点点变干净,拖把周围的水越来越清,越来越清,越来越清……她把拖把挂好,踱步转回客厅。
女人一点儿也不恨他,但她也不看他,只是盯着刚拖好的明亮地板,它是那么的漂亮,十几年前的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以后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她更想不到她的丈夫居然能赚那么多那么多钱。不过从丈夫赚到钱的那天起,女人就想过这一天了,他说的她全不懂,她关心的他全不在乎,除了儿子。多少人觉得她配不上他呢?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所以她真的不恨他,她甚至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慢。
“我知道,我没文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这些话她早已在自己心里演练了无数次,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颤抖,女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了下来,她觉得他不会发现。
“别的什么我都不要!我只求你把孩子和房子留给我。”
女人说完就径直去了客房,没等男人的回答。一栋房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儿子他可以想跟谁生就跟谁生,他一定都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