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我。
两个小孩子站在苍白的天地之间。
空气里有风吹着我们苍白的脸,吹着我们深栗色的长发,和冬日里阳光慢慢变冷的声音。
我们看着浅色的天际,没有人讲话。
今天的风很大,世界很安静。
初三那年很疯。
我们在很晚的时候出来玩,没有目的的沿着有暖橙色路灯的马路走下去。我们从小贩手中接过一大捧荧光棒,旁若无人地晃着它们在马路上唱歌,大叫。
我们花一个周日的时间在溜冰场光滑的地面上踩着四个轮子的东西乱窜。我们开心地摔着跤,坐在地上,等一只手伸到前面,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猛地站起来把那个人拽倒,就会有一片笑声,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每个人一坐上椅子就会咧嘴“哼”一声,因为摔得很疼。
我们会一整天把自己锁在她或者我的房间里,坐在床上消化我们租来的一大摞影碟。巧克力融化在我们的嘴里,甜味充满整个房间。
一个夏天后,我们离开了那个有着我们笑声的学校。
她上了护校,我站在这里。
每次我在清晨穿过那所学校的时候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从前门到后门,那条笔直的路一下子变得很长很长,阳光穿透薄雾在窗玻璃上闪出一大片金色的碎片,左边是操场,右边是教学楼。还没有人上学,但我好像还能听见从那间熟悉的教室里传出来的我们的声音。
我们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