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中年危机更致命”
近两年,我们很少在电影里看到陶虹以主演的身份出现,2014年,在由贾樟柯监制、女作家权聆导演的电影处女作《忘了去懂你》里,我们再一次看见了她。
《忘了去懂你》根据权聆2008年创作的小说改编而成,曾获得过2010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中国电影创投最佳创意项目奖。陶虹回忆,当初是贾樟柯找到的她,“他当时在做一个青年导演扶植计划,说有个小说得了奖,准备拍电影,然后作者心目中的男女主角就是我和郭晓冬”。陶虹看了小说,觉得挺有意思,便应允下来。结果剧本一改再改,两年过去了,一点动静没有,陶虹问贾樟柯:“还有这事儿吗?”最终剧本改了三十稿,项目终于启动。除了原本的人物关系保留了下来,剧本和原本的小说已经无甚关系。
在《忘了去懂你》中,一对关系紧张的夫妇各自面对各自的中年危机—外遇、七年之痒、事业危机,他们的婚姻关系走在崩溃的边缘。“大部分讲中年危机的电影都在讲男人的中年危机,其实女人也有中年危机,甚至更致命,因为女人会直接影响到这个家庭。”言谈之中,陶虹多次提到伊朗电影《一次别离》,这是她特别喜欢的电影,《忘了去懂你》原版小说的结尾就特别像《一次别离》的结尾,后来电影为了不重样而特地改了,陶虹言辞之间不无遗憾。
生活中的陶虹对待婚姻问题异常理智冷静,她坦言和徐峥并非一见钟情,但这不表示她不相信一见钟情。“结婚不是因为你爱一个人比爱另一个人多,而是在你想结婚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个也想结婚的人。”
她和徐峥谈了两年恋爱,因为常常异地,工作忙,无暇了解对方,这时,两人觉得干脆结婚吧,这样就可以彻底了解对方。结伴而行这些年,陶虹觉得自己的婚姻中也存在问题,但她认为这是必然的,“没有一对夫妻会没有问题,没有问题那问题才大了。我不在乎有问题,知道问题就可以解决”。
“演戏像婚姻一样,需要慢慢摸索”
陶虹觉得中国人活着的常态就是,都希望有个什么人来为自己做主,大家都很乐意做个受害者的角色,等着别人来让自己幸福。但在她看来,要不要婚姻没那么严重。“在中国,婚姻被无限放大,无限崇高,大家都活在别人的舆论里,自己完全无意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应该不为任何人活着,就为自己活着。”婚姻的重点是“首先让自己变好,这样对方也会好起来”。
回忆当初做运动员的时光,陶虹说自己想加入游泳队时完全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教练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给她们放了《出水芙蓉》,陶虹觉得“太美了”。结果练了一年以后再看,觉得“好丑啊”。20岁的时候,她已经获了大大小小数个奖项,于是想看看自己还能做什么,便做了演员。为什么不做教练?被这样问到时,她笑着说运动员你能看到他们美好的一面,其实也有黑暗的一面。做演员的好处就在于所有事情都不是被规划好的,是自己可以创造和控制的。
可能是受到徐峥的影响,陶虹对中国电影特别是喜剧的态度非常“夫唱妇随”,她说现在好多电影太着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就拿上来拍,好剧本必须是慢慢磨出来的。“说俩膈应人的笑话,那不叫喜剧。”但对自己的职业规划,她倒没那么清晰,她说自己不会跟时下流行的“演而优则导”之风而改行做导演,对演什么类型的电影或者拿奖也毫无兴趣。
对她来说,演戏是一个非常享受的过程,每个角色对自己来说都不一样,演戏像婚姻一样,都是需要慢慢摸索的过程。“虽然对我们来说,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就像婚姻,它不是靠激情,结婚是你要和一个人耗一辈子”,说完她又反问,“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激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