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说,《白日焰火》、《烈日灼心》、《心迷宫》和《喊•山》这样的犯罪电影,是烂俗的故事套路,加上一个极具挑逗影迷的内地背景的话,一定会有反对的声音。那我如果说刘青云和谢霆锋两位重量级的演员联袂主演的《惊天破》是一个烂俗的故事套路,加上一个索然无味的香港背景的话,那估计会赢得普遍的认同。可我最终要说的,是《惊天破》以一己之烂彻底扒掉了这些犯罪电影的底裤。
即使《惊天破》已经糜烂到不可救药的地方,依旧获得了上海电影节的提名,成为其今年的开幕电影。可见国内这些后起的电影节对烂俗犯罪电影的过分迷恋。它们大抵认为,这类犯罪电影,一边在正反两派的斗争中,获得了故事性,一边又在故事的进行中,获得了深刻的人性。这一点,也是国内大量犯罪电影所自我迷恋的地方。但它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犯罪电影的价值,首先需要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丧失这一点,其他的,都可以免谈——没有真实,剩下的人性都只是空壳。
我上边举例子用到的四部电影,《白日焰火》、《烈日灼心》、《心迷宫》和《喊•山》都是为故事而故事,极力求取犯罪电影的曲折性,却忽略了对中国内地真实犯罪的展现,怎么看,也不像身边能够发生的。这样一来,就只剩下胡编乱造了。有些稚嫩无知的导演,如《喊•山》导演扬子,还把握不住时代,改开初期的戏能够穿越回民国唱戏,为了曲折,不惜丧失所有的现实根基。这些烂片,裹上一个电影节的旗号,就能出来骗钱了。
《惊天破》正是此类的电影,而且在各方面,做到了极致。先说故事的胡编乱造。换心脏手术和换肝脏手术,会让人性格上接近器官移植者,本身是一个未经科学证实的事情。而基于这个未经证实的东西,继续用大量的不可自圆其说的巧合来故意制造故事的跌宕起伏,最后成了为了曲折而曲折的玩意,破绽百出。为故事而故事的电影,往往喜欢走悬疑的路线,但也往往一下子就漏掉了底裤。
这部《惊天破》算是底裤丢的最明显的。一开场,就把刘青云这个家伙有问题的老底丢出来了。为了把这个老底留到最后,不惜制造双胞胎杀手,开始还是没有警方记录,最后才发现人家是双胞胎,太不把观众智商当回事儿——为故事曲折而使劲胡扯的典范。杀了那么多人,最终只是为了主角们一干,所有人物的行为动机全撑不住,架不住任何推敲。
而糜烂的套路故事,又非得想要套上一点情怀的东西。烂片《心迷宫》最后搞父子情来给自己的糜烂剧情遮羞,《喊•山》则更无耻,拿所谓的爱情来当遮羞布。这部《惊天破》则开始打温情牌,同样是器官移植,刘青云出事儿了,而谢霆锋没事儿,是因为老谢媳妇好,照顾的足够温情。
影片折腾半天,底托不住,才是最关键的。《惊天破》到底想说什么?我看不出来。估计创作者本人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就是讲一个故弄玄虚的故事罢了。一部电影,没有底色,整再多没用的,也与垃圾同处一处。
谨从电影剧本创作的技巧来论,《惊天破》也是十足的烂片。前边举例子用的那四部犯罪题材的烂片,故事推动力虽然不足,但它们都打上了文艺片的遮羞布,掩盖编剧叙事能力的严重问题。《惊天破》没有这块遮羞布,直接面对商业片叙事节奏的问题——五分钟若没有实质性矛盾的推进,商业片已经面对不好看的质疑。《惊天破》实质性矛盾冲突严重不足,十分钟甚至二十分钟无法出现一个实质性的大矛盾冲突,因此剧情显得拖沓难看。这是胡编乱造犯罪片的通病,只是其它几部更鸡贼,说自己是文艺片罢了。
看《惊天破》,终于用自己的糜烂,把那些所谓的拿奖犯罪电影的底裤全扒掉了。这是它唯一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