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仔细推敲,单考单招和自主招生的录取也都存在问题。因为前者目前只适用于高职院校;而无论是南昌大学抑或江西财大,都没有自主招生的权力。因此,与其说是“经过必要的程序”,毋宁说是“走程序”。
客观地说,夺刀事件一个月后,考试注定无法衡量伤情和学业尚未完全恢复的考生的真实水平。我们面临着两难:一方面是我们固有的爱与同情之心,以及“有利于弘扬核心价值观,传播正能量”的考量;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维护高考的程序正义——支持者认为,这种“冷酷”,是为了防止“后门”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这是情感与理性的交锋,或者说,是真理之间“对与对的冲突”,因此注定了不会有统一的结论。因此,越过具体事件的“是非”判断,探求“招生”的初心可能更有意义。
事实上,精细化的“科学管理”在中国尚不足百年,民国时期高校“不拘一格招人才”的机制,无论是招收学生还是招聘教授,都曾流传不少佳话,那时似乎是带着“宁可错招,不可漏过”式的宽容的,前提假设则是“信任”,相信招录是出于爱才而非“裙带”。而现在的问题恰恰是信任感的缺失,它导致了我们对程序“后门”的恐惧,以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程序理性”的诉求。
在情与理之间、在爱与不信之间,如何兼顾呢?个人的看法是,能不能更直接一点,不用“走程序”来玷污“程序”,巩固现有程序的透明和刚性,同时容许少量的公众关注的法外“特例”——类似这次事件的。科学主义者也许又会质疑这一标准过于空洞,或者会担心群起效尤,但是,还是回到“初心”:这个世界,需要一点信任,需要一点情怀。